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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本说的坏人就是坏人了吗?——原来学历史,学的是这个!

【作者】
文_谢金鱼、谢淏岚整理/旅读中国 图_圆神出版
2018.03.06

在我们都读过的课本中,安史之乱就是唐朝历史上重要的转捩点,唐帝国从此由盛转衰。而安禄山和史思明,就是这一切的元凶。然而历史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概括的。唐朝人自己怎么看呢?唐帝国各个群体是不是都会有各自的立场呢?以至,安史之乱真的就只是唐朝史或中国史的一件事件而已吗?历史,真的可以这样分对或错吗?

 

社会的前进需要充足的文化养分,而历史学的思维方式是这些养分之中很重要的一环。受过历史教育薰陶的社会,就可以突破只问「对」跟「错」的简陋二元思维,开始问「为什么」,然后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白居易等中晚唐文人的诗承载著不少历史的细节,尤其是对安史之乱的纪录。就像〈长恨歌〉 里的「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鼙鼓」就是战鼓,「动地来」就是安史战争中万军奔腾的画面。又如〈胡旋女〉一诗中表达了对安禄山和杨贵妃的不满,以及〈智度师之二〉描述了安史乱后的惨状。这些诗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这些文人都对安史之乱的祸害感同身受。问题是,这些人根本没有经历过安史之乱!

 

中国史并不只是谁的国史,而是世界史的一部分

 

这些中晚唐文人的言论,其实代表的是一种来自「内中国」的观点。所谓的「内中国」,就是以中国作为主体来看待历史事件的态度。对朝廷中央来说,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内战,就是破坏唐帝国的稳定,同时摧毁了帝国北方的经济基础。因此,安、史两人就会被定性为「反贼」,连带杨贵妃也一起被批斗。不过,换个角度看,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呢?「内中国」的相反,就是「外中国」。「外中国」的立场倾向以中国汉人以外族群的角度来看待事情。那么,从河北节度使们的角度来看,身为粟特人的安禄山发动叛变,可能是由于河北人口剧烈膨胀,资源严重不足而迫不得已的决择。

 

实际上,中国历史本身就与东亚跟内亚历史互相交织而成的。中国史上的各个事件,其实都是内中国跟外中国互动的结果。所以当我们要认真看待一件历史事件的时候,必须要具备「跨国」跟「跨时代」的视野,尤其是现代的国界对于古代的人们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要更理解「内中国」跟「外中国」如何互动,那我们就更要对游牧跟农耕民族的差异,以及亚洲政权形态的多元有更多的认识了。 

 

简单来说,「外中国」很常处于躁动不安以及变化无常的状态。当这样的「外中国」遇上喜欢稳定发展,重视秩序道统的「内中国」 时,冲突便是最常见的结果。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汉代匈奴以来中原帝国与外围族群的互动了。撇除定居农耕文明视角,我们反而可以更全面的理解安史之乱。同理,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事情,我们只要把背后的脉络梳理清楚,就可以得出更为完整的结论。

 

所谓「历史的思维方式」,就是重视脉络的思考

 

脉络之所以重要,是它让我们认知到没有一件事情是单一的存在。所有的事件都有前因跟后果,而这些前因后果有各自牵连著许多其他事件。白居易、元稹等文人透过创作大量的诗歌,不断的思考该如何避免下一次的安史之乱,甚至是重建大唐盛世。然而,缺乏脉络的思考使他们都无法体认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东亚格局已经被完全改变,「外中国」各族群的活动空间已经大幅增加,时代已经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了。这样的话,安、史两人的功过又应该如何被评价呢?或者是,应该要评价吗?

 

学会了梳理脉络的思考方式,就不会再执著于「对」跟「错」的二元困局里了。因为所谓对错,其实就只是不同立场所持的不同观点而已。对河北的粟特族群来说,安禄山甚至是粟特人势力的奠基者,一如唐玄宗之于唐帝国的地位。真正重要的,其实是事情发生的原因,以及问题的症结。唯有了解这一点,才可能理性的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个人来说,脉络思维还可以避免把单一事件的重要性,例如是某次的失败或成功,在生命(人生的脉络)中放大。再大的事情,都不过是个人跟外界互动的过程里,一大串不同的事件中的其中一件。 《崩坏国文》这本书除了是大量有趣文史知识的合集以外,还是另一种思考方式的呈现。

 

 

 

《崩坏国文:长安水边多鲁蛇?唐代文学与它们的作者》

 

导读、作者_谢金鱼

 

出版_圆神出版

 

书介_唐代的文学以散文和律诗闻明于世,成为现今中小学生苦苦背诵的材料。然而,如果以不同的角度重新诠释这些作品,不仅可以让学习变得有趣,还能把这些古代文人的古板形象彻底翻转,揭开这些雅士真实的的一面。即便是文才洋溢如白居易,也不见得就比平常人高深莫测,反而是如你我一般,有著各中现实的情感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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