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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精彩封面】青海玉树──走进巴塘, 走进真实游牧生活

【作者】 劳郁
文_ 吴歆宜/ 旅读中国  图_ 陈育升、吴歆宜、麦翔云、任中豪/ 旅读中国  绘_ 陈巧廷/ 旅读中国
2018.11.30

一九六〇年代开始,青藏高原便开始面临草场沙漠化的困境,而今,拉吉一家世代生活的巴塘草原,也正以惊人的速度衰退……走进巴塘草原深处,直面游牧生活的浪漫与残酷。 

 

四月,当新芽初萌,气温回暖,初生的牛羔纷纷降生在巴塘草原之上,开启生命的轮回。每当此时,草原上的拉吉一家,总是洋溢著新生的喜悦──去年春天诞生的廿五头小牛,有十九头熬过了严寒冬季,今年家里又添了十八个新成员。

一岁的小牛明显比稚嫩的牛羔大上一圈,尽管骨骼轮廓尚未分明,个头还与犛牛妈妈有著明显差距,只要再经过一年奶水与草原的喂哺,很快就能长到比肩成牛大小。

 

性格温驯的犛牛是牧区藏民主要经济来源。据统计,青藏高原上生活的犛牛约有一千三百万头,平均每位藏人拥有两头半。此数据并未区分农区、牧区或都市藏人,因此牧区上家庭普遍有著五十到一百头犛牛,每当春夏之交,旅行青甘川藏一带牧区,经常能见到牧民家族携家带眷、驱赶著百来头犛牛,向著夏季草场迁徙。

 

 

古老生活 自给自足

 

拉吉一家也是队伍中的一群。每年六月一日,举家搬至十余公里外的夏牧场,待到九月一日,草原急速降温,夜里气温降至零度前,便会拔营,重返冬季定居点。此时,白板材搭成的房屋周边,已经长满一片片半人高的青稞和牧草,那是三个月前播下的种子,领受高原的阳光滋养,自动自发长成了过冬的干粮。

 

高原的日子并非总是能如此「不劳而获」。看似浪漫的游牧生活,实则由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所奠基。每天清晨,在阳光初初从地平线升起时,拉吉早已离开温暖的帐篷,跟著婆婆、小姑美多,开始一日的劳务:挤牛奶、晒牛粪,再将前几日挤得的牛奶打制成酥油、煮成奶渣子或者加工成酸奶以防变质。

 

一阵忙碌过后,当阳光铺满草原,牛群也三三两两攀上远方的山头,婆媳母女三人才回到孩童酣梦的帐中,在火炉旁啜上一碗混合著糌粑的酥油茶。

 

草原上的饮食简单,清茶数片、酥油几许,冲上热水,配上饼子或糌粑,即是足以饱腹的一餐。夜里,当外出的男人返家,众人齐聚一堂时,往往也是一锅揪面片、几笼藏包子,便能让一家大小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在每晚夜里固定一小时的诵经声中昏昏欲眠。

 

 

游牧文化 危在旦夕

 

游牧生活平静而安稳,但这样的传统生活方式恐怕在几年后就不复存在。尽管地处偏远,此地依然无法自免于气候变迁与全球暖化带来的影响。

 

自一九六〇年代开始,青藏高原便开始面临草场沙漠化的困境,而今,拉吉祖辈世代生活的巴塘草原,也正以惊人的速度衰退—每隔数公尺就能见到的鼠兔洞穴,是敲响草场使用年限的警钟。

 

当草原治理的速度赶不上恢复,地利用尽以后,世代游牧的藏人该何去何从,不谙汉语的游牧家庭该如何融入城市而不致沦为生态难民?难题迫在眉睫,解法却苍白窘迫。

 

毕竟,谁也没曾想到,一片草原的衰亡,竟可能短于一代人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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