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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食糧】第五十五屆金馬獎入圍名單揭曉--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范保德

【作者】 鄺介文
文_ 鄺介文/旅讀中國 圖_ 金馬執行委員會
2018.11.16

五十五屆金馬榜單揭曉,純種港片持續低迷,臺產電影同樣在主要獎項顯得寥落零丁。不但劇情片、男主角、女主角、新導演只獲單數提名,最佳導演甚至無一不是大陸影人,引發熱議。儘管如此,諸如新演員、原創歌曲等項目則全由臺灣包辦,也不難見出在挖掘新血、音樂製作上,臺灣持續保有優勢。若干「完成度不及、誠意度見長」的獨立製作,仍舊搶下幾個席次。在這當中,即包括了賽前廣受網友看好的《范保德》。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范保德。

 

蕭雅全第三部劇情長片,同樣保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個人風格,於《范保德》當中尤為明顯。三條一脈相承的尋父之旅,揉合愛情、外遇、政治、幫派、經濟、中年危機與青年危機,一不小心,可能淪為《藍色蜘蛛網》般的類戲劇。偏偏電影剪輯煞費苦心,剪了又剪、簡了再簡,將前因後果悉數省略,觀眾只能從蛛絲馬跡當中推敲琢磨,試圖還原小鎮眾人關係。在情節鋪展上,《范保德》不採傳統反高潮手段,而是直接「去高潮」,營造一個曖昧漫漶的灰色地帶,一幅鄉間浮世繪,竟而有了推理劇般的觀影樂趣。

 

這樣截頭去尾的鋪陳,不難讓人聯想到侯孝賢,《范保德》也確實由侯孝賢掛名監製。然而與同樣截頭去尾、同樣侯導監製的《強尼凱克》相比,後者鏡頭下的臺北靈動而有機,有形的運鏡與無形的敘事,同樣行雲流水、環環相扣,那樣全然素樸的狀態,才印驗了「去高潮」之必要。相反地,《范保德》為了呈現命運/血緣造就的輪迴因果,故事本身即帶有強烈的設計感(比諸父子兩人的愛情、友情都有彼此參照的空間),如此一來再行「去高潮」則流於匠氣,部分段落甚至力有未逮、捉襟見肘,失落大獎並不意外(仍舊獲提名新演員等五個獎項)。

本年金馬入圍名單臺片弱勢,是臺灣製作環境多年以來高度作者論下的結果。有時天時地利,則有《強尼凱克》的彗星乍現;更多時候,則如《范保德》一般,誠意度見長、完成度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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