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廣栽柳樹而別稱「柳京」的平壤，位於卅八線以南的開城，過去曾因近郊的松岳山間松林蒼鬱勃發、蔚為大觀，因而雅號「松京」。

儘管在現、當代史上，開城往往是以「特級市」或者「工業園區」的身分廣受各界注目，然而作為舊時高麗王朝綿延近五百載的帝都，開城至今毋寧仍留有淵厚的文化底蘊，好比韓劇《成均館緋聞》裡記述女扮男裝的金允熙因緣際會進入成均館就讀、並與其他同學曖昧互動的青春紀事……情節本身不僅帶有「梁祝」的影子，就是故事發生的地點，也可對應至開城當地有憑有據的古老學府上。

成均館建築充滿了盎然古趣

「成均」一語典出中國古籍《周禮》，文曰：「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國之學政，而合國之子弟焉。」東漢時的學者鄭玄在為另一本經典《禮記》作註時，曾援引大儒董仲舒之言，說明「五帝名大學曰成均」；換句話說，「成均」即為古代的大學，後又泛指官方所設立的最高學府。

半島首學

朝鮮半島歷來深受中華傳統的儒家文化影響，沿用「成均」之名也就不足為奇了。事實上，朝鮮成均館的前身本為高麗王朝行宮──大明宮，曾作為接待外國使節、供其下榻的住所，稍後則改制成宣揚儒家思想的「僧務館」；降及一○八九年，王朝最高的教育機關喬遷至此，當局遂定名「成均館」，並聘請專家學者教授儒家思想、法律、數學等科目，成均館隆崇的地位就相當於中國古代的太學或國子監。

兩座「成均館」

曾經前往韓國（南朝鮮）首爾觀光的遊客，應當對當地的名校「成均館大學」略有知悉。就時代而言，首爾成均館的建成略晚於開城，一三九五年，繼高麗王朝而起的朝鮮王朝將首都遷往漢陽（今首爾一帶），並於一三九八年另設成均館，立下王室子弟於此進德修業的教育傳統。

現下首爾的成均館已改制成「成均館大學」，和首爾大學、高麗大學等同屬東北亞名校；而在另一廂，開城的成均館同樣持續發揮作育英才的精神，一九九二年，當局在其左近成立「開城輕工業專科學院」（後升格為高麗成均館輕工業綜合大學），下轄陶瓷、紡織、人蔘學等學系，承繼了成均館在半島歷史上所取得的重要研發成果。

高麗成均館輕工業綜合大學

作為聯合國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開城的成均館本區充分落實古蹟維護工作，且在既有的硬體基礎上將其闢設為「高麗博物館」，展示朝鮮從古到今的歷史流衍。遊人踏進成均館大門，不難由櫛比鱗次的灰瓦、漆繪的梁柱以及墨色般濃密的綠蔭感受到一股盎然的風韻；除了露天展示的各式石塔與石碑，一號到四號展覽館分別呈現彼時的半島子民在物質生活和精神世界達致的成就，陳列品項包括饒富審美趣味的朝鮮青瓷、金屬活字印刷、釋迦牟尼佛造像與將近萬冊的梵典……跟隨身著傳統韓服的導覽員踅繞過一道復一道迴廊，朝鮮民族的生活就如同畫卷般徐徐鋪展眼前，引領來人浸沐於昔往的輝光之中。

宏偉壯觀的王陵 ©陳一年/CTPphoto

 加入旅讀LINE@好友，免費送精選雜誌一本! 數量有限!

✦更多內容請見《旅讀中國》2017年11月號【駛往純真邊界-平壤‧朝鮮‧丹東】

✦誠品、金石堂、博客來熱賣中，或線上火速訂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