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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風流】戴笠誕辰120週年紀念:神鬼戴笠

【作者】 甘炤文(Tiger)
文_甘炤文/旅讀中國 圖_麥翔雲/旅讀中國、CTPphoto、視覺中國 繪_李雅婷/旅讀中國
2017年5月號 第63期
2017.05.19

從荊軻到詹姆士.龐德,從錦衣衛到中情局(CIA)──特務,無疑是一項古老、迷人又危險的行業。而放眼現、當代中國史,大約沒有哪一號情治人物的身世,要比「軍統頭子」戴笠更加曲折而傳奇了!

 

 

看過張愛玲原著或李安電影《色,戒》的讀者,對於當中的男主角「易先生」應當不陌生;小說裡頭形容他「鼻子長長的,有點『鼠相』」,據言其原型人物源自彼時赫赫有名的雙面間諜丁默邨──這名幾度斡旋於國民黨和日本扶植的汪精衛政權之間、並三番兩次自暗殺虎口餘生的硬頸人物,最終仍沒能逃躲過兔死狗烹的命運……事實上,他之所以由紅翻黑,沾惹上殺身之禍,和另一位同樣發跡於特務體系的黨政要角脫不了干係。

  

  

戴笠,中國現、當代史上最神秘也頗富爭議性的人物之一,彼時以其賞罰分明的鐵腕作風和神出鬼沒的行蹤,成為每令異議份子聞之喪膽的「特工王」。在風聲鶴唳、國事如蜩螗沸羹的年代,戴笠一手創立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局)曾是國民黨內部首屈一指的情治機關,負責搜集敵方資訊、組織滲透以及肅整叛亂份子等工作──根據研究,在他擔任副局長期間,遭軍統特務刺殺的人士竟高達五百之譜,當中且不乏聲威烜赫的一時名流;也難怪時過境遷後,後世紛紛以「中國的海因里希.希姆萊」、「蔣介石的佩劍」等諢名指摘他,讓這位歷史人物在蓋棺之後猶仍擺盪於兩極評價間。

 

 

特務這條路

 

一八九七年(清光緒廿三年)出生於浙江江山縣的戴笠,早在學生時代便是校園中頗為活躍的風雲人物,除了曾組織青年會,鼓吹「婦女天足」思想,稍後還一度以第二名的成績錄取衢州府屬公立聯合師範學校;唯因志趣不合,他放棄了成為小學教員的機會,遲至一九二六年,他才投考黃埔軍校,稍後並以六期生的身分編入騎兵營。

 

位於浙江江山市保安鄉保安村的戴笠故居。©視覺中國

 

 

北伐期間,戴笠跟隨主持密查組的胡靖安從事情報工作,奠定了日後他布設諜網、分析情資的基礎能力;也是藉由擔任上尉聯絡參謀的契機,戴笠一步步打入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的核心區。

 

重慶戴笠公館,是抗戰時期戴笠落居辦公的處所之一。現改制為「巴渝文化會館」。

 

 

一九三一年,蔣介石因「九一八」事變再度下野,他痛自反省,認為實可歸咎於「無幹部、無組織、無情報」之過,故隔年重返南京後,戴笠便銜蔣命組織「三民主義力行社」、「中華復興社」,並擔任中華復興社特務處處長;後因人事擴增,為確保經費來源固定,戴笠進一步創建「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下轄原本的力行社特務處、徐恩曾的國民黨特務系統以及丁默邨管理的郵電檢查處……至此,委座麾下的特務機關規模已然確立,戴笠也一舉站上了大時代的浪尖。

 

臺北芝山文化生態綠園內的雨農閱覽室。原址本為日人所建之芝山岩神社,後為紀念戴笠而改立閱覽室,週邊相關命名並包含雨農路、雨農橋、雨農國小等。